莺莺认为此人太不给她面子,好歹她也是有众多官员追求的人,她莺莺去找她小巧那是抬举她,没想到还被这个不识趣的人给嘲讽,面上已是难看至极,遂怒喝道:“你给我等着瞧!”说罢,不等小巧回话气呼呼的走了。

小巧皱着眉环望一圈周围看好戏的众人,除了少数几人面露同情,其余皆是幸灾乐祸,她抱着疑问回到了房里,见林丫头站着她门口,问:“林丫头?可是有事?”

林丫头道:“姑娘回来了,先前莺莺姑娘说是找你呢,没找到就走了,叫我告诉你待会去找她,说是有事。”

小巧说:“不过是闲得无聊罢了,先前我们已经碰面了,损了我几句后被我说了下,放了狠话自己走了。”

林丫头担忧道:“这可如何是好,姑娘你不知道这莺莺的厉害,因她琴弹得好,在外人前惯会使些让人心花怒放的计量,所以罩着她的有不少人;故,连咱们红姐都不太敢招惹她。”

小巧心道惹了麻烦,遂有些烦躁,拿了几吊子铜钱放在林丫头手上,打发道:“知道了,你先去吧,有事我在唤你。”

林丫头得了赏钱,心花怒发道:“是!那姑娘我先走了!”美滋滋的把钱收好,替小巧贴心的把上了门。

小巧坐在桌案前,暗理思绪,从被红娘送到教导娘子那,再被教导娘子发现她有一副好嗓子后被红娘所悉,到第一次被客人点到;她总是小心翼翼着,生怕做错什么,没料到,纵使她李巧不惹事不忍人,仍有麻烦会上门。

小巧心中愈发烦躁,索性就着干净的凉水洗了一个澡,在屏风后的她还擦了一些香料,顿时屋里香溢缭绕,心情也平静起来。

小巧慵懒的套了一件亵衣,擦拭着还在滴着水的墨发,待差不多后,她推开了一直关着的窗户;因万花楼白日里比较僻静,街道上人也不多,小巧自觉没什么好看的,便一直没有打开。

而今刚打开窗,外面的行人在低声谈论着什么,小鸟的叫声和几声孩童的嬉笑传入她的耳朵;她觉得,从小到大,除了和娘亲在一起偷偷读书的时候才是鲜活的,而后没了娘亲,到把妹妹安置好啊到现在,她一直是麻木着的;可是,听着外面的声音,她才觉得她的体内还有着蓬勃的活力未干竭。

倚在窗边的小巧,大部分的发都披在脑后,小部分的发被她卷在手中,额前碎碎的刘海衬得她的眸子更加的黑亮;小巧轻轻哼了首曲子,于是一发不可收拾了呢,索性直接咿咿呀呀的唱了出来。

“虚白亭前湖水畔,前后只应三度按。

便除庶子抛却来,闻道如今各星散。

今年五月至苏州,朝钟暮角催白头。

贪看案牍常侵夜,不听笙歌直到秋。

秋来无事多闲闷,忽忆霓裳无处问。

闻君部内多乐徒,问有霓裳舞者无?

答云七县十万户,无人知有霓裳舞。

唯寄长歌与我来,题作霓裳羽衣谱。

四幅花笺碧间红,霓裳实录在其中。

千姿万状分明见,恰与昭阳舞者同。

眼前仿佛睹形质,昔日今朝想如一。

疑从云梦呼召来,似着丹青图写出。

我爱霓裳君合知,发于歌咏形于诗。

君不见,我歌云,惊破霓裳羽衣曲。”

小巧声色婉转缠绵,底下零散的行人,听见歌声,不由自主的抬头朝声源望去,见是万花楼的人在唱,脸皮薄的人又低头装作没有听见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去了,但耳朵依然竖起;皮厚的人便走去万花楼去打听去了,听说是近日有名的妓,便摇头可惜的离去了;妓嘛,和娼是不一样的。

“嗳!小姑娘,你唱的好是好,可是,没有感情在里面呢!”一书生在巧儿窗下的提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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