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科幻小说 > 女法医手记 > 正文 分节阅读 18
    动脉,验证一下他的血液是否还在循环,如果血液涌上来了,证明他还活着。我也可以在他的心口处插上一根细长的针灸针,只要针在动,就说明他还没有死。    此外,还可以在皮下给他注射乙醚,假如乙醚注射后又立刻冒了出来,说明他已经死了。相反,如果乙醚仍然留在他的体内,就证明他还活着。    最后,还有个谁都会的“诀窍”:用一根火柴或打火机烧一下他的手指尖或前臂的某一处,如果火烧之处起了个小水泡,就证明他还活着,如果皮肤一下子变黑了,就证明他已经死了。    正琢磨着用哪一种方法更简单更安全更可靠时,老谢和中亚医院太平间的几位师傅气喘吁吁地闯进了我的解剖室。    原来,这位病人已经是第二次被确定为死亡了。老谢向我叙述了两年前发生在这位“顾客”身上的传奇故事。    那天,这人在地铁里心脏病突然发作了,当时,他就被几个好心人送进了中亚医院进行急救。医院检查的结果是:病人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脉搏和呼吸也都没有了。据此,医生当即宣布了他的死亡。    在等待家属前来认领尸体的这段时间里,他被脱光了衣服,送进了停尸间的冷冻屉内。    大约两个小时后,太平间的老张走过冷冻屉前,听到里面似有响声。他很奇怪,于是拉开了冷冻屉。刹那间,里面的“死尸”像个魔鬼似的跳了起来,狂奔出太平间,跑出医院,赤条条地出现在西大街的大道上。    警察死死地抓住了这个一丝不挂的人,心想这准是从中亚医院精神病科逃出来的病人,于是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就往中亚医院走,边走边喊:“谁来帮一把,把这个精神病人给我送回去!”    这个倒霉鬼却拼命地挣扎喊叫:“我可不是疯子!我是一个死过的人!”    结果,他越是这么疯喊,警察和围观群众就越发地深信不疑:这人真是个地地道道的疯子!    到了中亚医院,好不容易才把这人折腾到精神病科,可人家病房的医生和护士们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么个病人呐。再说,也没发现病房丢失了一位病人呀!    他们又被打发到急诊室,急诊室里那位曾给他签发死亡证明书的医生大吃一惊:“这人,这人刚才确实是死了呀!”    于是,这人被转到心血管病房接受住院治疗。根据他的病情,医生们给他安了个心脏起搏器。过了十五天,他精神抖擞地出了院。    事隔两年,他又被送到了医院,第二次死在了急诊室里。    现在,他正躺在我的解剖台上!    在以后的二十四小时里,我时不时地走进停尸间听一听,他是不是在敲冷冻屉?

    女法医手记

    第四十七章

    刑警队长王大力真招人嫌!大年初三,就他一个电话,硬是把我从温暖的家宴上拽到了冰凉的解剖台前。躺在解剖台上的只不过是半截躯体而已。    这具被人从河里打捞起的半截躯体是从脐部被截断的。脑袋没了,右上肢没了,左臂幸存,左手丢失,腹腔的脏器当然已不复存在,而且胸腔的脏器——心脏和肺叶,也被人为地掏空了。    躯体的前身看起来白且透明,说明一直泡在水里,而后背的皮肤则又黑又干燥,说明暴露在水面。    据我分析,这截躯体泡在河里已有6 至8 个星期了。    尸体被劈得十分粗糙,骨头已有多处被劈坏,不难看出,行为人下手十分笨拙,并非行家里手所为。    约摸十来分钟后,我摸清了这位“顾客”的大概情况:男性,50岁左右,身高1.75米,体重68到69公斤,胸围3 尺。    特想知道我是怎么根据这半截躯体得出这个结论的吧?    首先,我量了他的胸围:92.5厘米,再加上被掏空了的心脏和肺脏近似值7.5 厘米,就得出了100 厘米的数字。    然后,再量从第七颈椎到左手腕的距离:不多不少整70厘米。70厘米再加上一个成年男性手的正常长度17.5厘米,这样,从脊背中央到手指末梢总长度应该是87.5厘米。最后,用87.5厘米乘以2 ,就求出了死者的身长:1.75米。    其实,我们都有这样一个常识:将您的左右手臂向身体的两侧平伸,量一下两端距离的长度,这个长度就是您的身高,误差不过1 厘米左右。    胸围和身高这两个数据确定后,我把这半截躯体过了秤,根据人体各器官组织之间的比例关系,我算出了这具尸体其他部位的重量。这截躯体已知的重量,加上五脏六腑的重量,加上一只胳膊、两只手以及双下肢的重量,再加上2.5 到3 公斤脑袋的重量,我估计出死者的体重为68到69公斤。    当然,在确定胸围及身高以前,我已经根据躯干及骨骼的特征准确无误地判断出死者是一名男性。现在,我再给尸体照一张    x 光片,发现他的腰椎前侧有一处明显的变形。这种变形是一种自然的生理性的退行性病变,每个人都会发生,并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而不断地发展。这种自然的、生理性的、退行性病变一般发生在35岁左右。根据死者此处病变的发展,我估计出他已经有50岁了。    x 光片上没有照出任何骨折的痕迹。于是我刮去尸体上的污垢和淤泥,努力寻找特殊的标记,比如身上的刺花、文身、皮肤病等,结果一无所获。    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等到照完x 光片,并且在确认了躯体没有发生骨折的情况下,才去处理尸体上的污垢和淤泥吗?    因为我担心一不留神,劲儿使大了,造成人为的肋骨骨折。所以,在对尸体进行处理之前,应当首先确定一下是否存在暴力。这是干我们这行的,人所皆知的规矩。    大力很快就在两个月前失踪的50岁左右男性市民中发现了一名与我所描述的特征相吻合的人。    恰巧,这人在几个月前曾做过一次全面的体格检查,我要求大力立即把医院为他照的胸部x 光片送到我的工作间。    我把尸体放在解剖台上,不停地摆布他,目的是想把他放置在和他活着时照x 光片同样的角度上。    每到这种时候,我总会欣慰地感受到我的“顾客”的可爱和慈祥!他们真是太宽容我,太给我面子了。不管我怎么折腾他们,他们从不曾给我一点点脸色看,有时,即使我跟他们大喊大叫,他们也默默无语。细想起来,在我的生活圈子里,我的“顾客”应该是最听从指挥而又毫无怨言的了。    折腾了半天,终于算是把他摆弄到位了。    现在,该照一张x 光片了。最后一项工作就是重合生前和死后这两张x 光片。    结果差不多是一模一样!    知道吗?每一个人都长得各不相同,谁也不会与另外一个人有完全一样的肋骨。所以,这一鉴定绝对靠得住!    大力兴奋地对我说:“嗨,韩嵋,你真神!就凭着这堆烂肉,硬是让你猜出了他的外貌特征,还一点都不差呢!”    “没文化了吧,大力。什么叫猜呀,这叫科学!” 我美滋滋地逗着大力,自豪感油然而生。    是呀,我只用了24个小时,就使得这半截尸体变得有名有姓了,如果需要的话,我还可能让他有鼻子有眼呢。这会儿,当然用不着跟这个刑警队长玩谦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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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八章    一具被错认的尸体

    大力窝了一肚子的怨气,他百思不得其解,这一死一活的两位姑娘从相貌上来看其实并不很像嘛。可当父母的愣是把一具尸体错认成自己女儿了,这个天大的错误又能怪得了谁呢!    “韩嵋,还记得那具吸毒卖淫死在东方宾馆的女尸吗?”大力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扎啤,郁郁不乐地问。    “你说的是那个被人掐死的女孩子吗?”我对这具女尸还是有印象的。    “对,就是那个女孩,22岁,身高1.65 米,体重52公斤, a  型血,皮肤白净,头发偏黄。”大力像背诵课文似的说出了那具无名女尸的个人特征。    “怎么,这个案子出了问题?”    果然不出所料,这具无名女尸给大力添了不少的乱,说起来很有些令人啼笑皆非。    两年前的一天,刑警队长王大力将这具无名女尸亲手交给了我。在这具尸体上我完成了一个法医所能够做到的一切,最终将一份法医学鉴定书郑重地交给了大力。    大力根据我所出具的法医学鉴定书,很快就在本市失踪的年轻女孩当中发现了一位与死者特征十分相似的女大学生。于是,大力很快就与这位失踪女生的学校及其父母取得了联系。    这位失踪女生名叫朱亚莉,是本市某艺术学院的在校生。朱亚莉失踪后,校方立即在公安局办理了登记手续,并通知朱亚莉的父母配合校方一同寻找。    据调查,朱亚莉在校期间长期违犯校规,经常夜不归宿,行为十分不轨。学校已经发现这个少女有吸毒的嫌疑,其父母对此也有所察觉。    那天,大力请来了朱亚莉的父母前往停尸间认尸。停尸间的工作人员把那具女尸从冷冻屉里搬了出来,放在一副担架上。朱亚莉的母亲一见到尸体,“哇”的一声惊叫就晕过去了,而那位父亲则泪流满面,双目紧盯着女尸的脸,呆呆地看了许久。    看完尸体后,朱亚莉的父亲在无名尸体认领表上沉重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这就意味着他已经确认这具无名女尸,就是他女儿朱亚莉。    葬礼结束之后,朱亚莉的父母一直深陷在失去独女的悲哀之中不能自拔。直到两年后的一天,当面带微笑的朱亚莉突然出现在母亲的面前时,那位母亲又是“哇”的一声惊叫就晕过去了。    从那以后,大力算是被这个家庭给缠住了。朱亚莉的父亲三天两头不停地给大力打电话。他只提一个问题:“该由谁来偿还我在葬礼中用去的那5  万元?”对这个令人哭笑不得的葬礼,老头子怨气可大了。    大力也窝了一肚子的怨气,他百思不得其解,这一死一活的两位姑娘从相貌上来看其实并不很像嘛。可当父母的愣是把一具尸体错认成自己女儿了,这个天大的错误又能怪得了谁呢!    “上百人曾络绎不绝地在尸体前致哀,居然就没有一个人提出疑问来,这真是咄咄怪事。”大力沮丧地对我说。    “大力,尽管这件事儿听起来有些荒唐,但这种情况的发生并非绝无仅有。不幸的是,这事儿让你给碰上了,更不幸的是,还让你碰上了这么个不愿承担责任的认尸者。得,你只有耐着性子给老爷子讲讲科学道理做做解释工作了。”我不无同情地对大力说。    导致死者亲友错误认领无名尸体的原因,主要有两方面:一方面,在面对尸体时,由于情绪激动和对死尸的惧怕心理加上先入为主的意识,使得认尸者对尸体的辨认能力受到了影响。另一方面,人死后,面部肌肉随之会发生一系列的变化。这些变化使得死人与死人之间,除了脸形、五官有所差异之外,其他能够反映容貌的因素则变得完全一样。这都是因为死后尸体发生的变化所导致的结果。生前,面部所以有喜怒哀乐的表情,主要是面部肌群收缩的结果。当人死后,全身肌肉即刻失去了神经的支配,因而立即由收缩状态松弛了下来,死者也就失去了生前所具有的表情和面貌。由于死后肌肉松弛和尸僵现象的出现,使得一般人很难从一具毫无表情且又僵又硬的尸体上辨认出自己以往熟悉的那个充满生机的人来。    在这件错认尸体的事件中,朱亚莉的亲友,一方面先入为主地相信死去的那个女孩子,毫无疑问就是她本人,因此大家根本就没有经过认真仔细地判断和辨认,就糊里糊涂“接纳”了这具事实上并不是朱亚莉的女尸;另一方面人们印象中千篇一律的既冷漠又僵硬的尸体容貌,使得人们错误地认为生前那个充满灵气和邪气的小女孩朱亚莉,死后就应该是这副与生前完全不同的模样:冷漠、呆板、宁静、安详。    这个令人啼笑皆非的故事告诉您:活人对死尸的惧怕心理和天然的陌生感,以及死人那固有的冷漠而僵硬的尸体容貌,有可能导致人们在辨认尸体时作出错误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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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九章

    红极一时的市政法委书记江涛,突然被怀疑十年前杀害了原配夫人王一清状告人是江涛十年前的小姨子王一深。    十年来,王一深一直对姐姐王一清的突然死亡持有极大的怀疑。可当时自己势单力薄,根本无力与江涛抗衡。三年前她带着自己公司的高科技项目去了欧洲,不久前从海外载誉归国,据说如今在市里很有些影响,是个通天的人物。    省里的领导在上访材料上批示,要求公安机关对王一清死亡的原因进行复查。    我受命担任了此案的首席法医学鉴定人。    十年前,江涛在华县任公安局局长,夫人王一清是县里的一个公社妇女主任。当年对王一清尸体进行检验的初检法医崔信哲是我大学的同班同学,现在已经当上了华县公安局的副局长。    这个案子让崔副局长很难堪。    据崔信哲介绍,当时公安局根本就没有对王一清的死亡进行立案侦查,作为法医除了象征性地对现场进行勘察,对尸体外表进行检验之外,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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