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踏雪昆仑 > 天降大任 149学武功为救人
    木子因找遍旧宅的每个角落,也来到凌丫头和缨子的房间看过,俱是没有丁点生气,花墙院栏毁坏殆尽、支离破碎,不禁颓丧无语,又回到原处。

    忽见易叔叔在院外西面不远处,躬身从地上捡起一把刀,觉得很奇怪,连忙绕过废墟赶去,却见地上躺着七八具尸骸,其中一具旁边还有一堆金银首饰,地上还有几把刀剑,丢三落四在各处。

    木子因也捡起一支锈剑,咬牙恨恨地咒骂:

    “你们这些契丹狗贼兵,抢了我家东西,还杀害我爹娘,杀我同伴、杀我家丁厨子,你们丧尽天良、不得好死!”

    子因一边愤怒踩踏,一边用锈剑在骸骨上、敲打捣戳发泄一番,易文宗在一旁说道:

    “算了,子因,我查看过屋子里,还有几俱尸骸,估计不是你的亲人,也是你家的伙计抑或雇工,咱们挖一个坑,把他们一起葬了吧!”

    木子因抹了一把泪、点了点头,跟着神华宫主在破屋南面,接近山脚的地方,两人用锈损的刀剑,很快挖好一个深坑,费了好些功夫,才将残砖断瓦里、几俱尸骸收拾埋好。

    木子因又找来一个木牌,立在土堆旁边,本想写上几个字说明,但他又不知写些什么,只得怏怏放弃。

    歇了一会儿,两人又来到契丹贼兵骸骨旁,易文宗就地也挖了一个坑,将那几个官军尸骨埋入土中。

    期间,木子因又偶然发现,其中一具骸骨下,散落不少金银细软,原来是因为尸身上的衣服、还没有烂尽给遮挡了。

    子因站着没动,瞅着这一切,心想这些坏蛋可恶至极,易叔叔为什么、也把他们葬了呢?为什么不让这些坏蛋的骨头渣子,在风雨日头里腐烂,甚或给山里野兽虫子啃咬?

    子因百思不得其解,愣在一边,他甚至想用手中破烂刀剑,把尸骨狠狠地剁得粉碎,但因易叔叔神情举止格外严肃,他终究没有付诸行动,也没敢去问易叔叔,为什么要这样做?

    过了片刻,里里外外的尸骸,都被掩埋的差不多了,神华宫主才开口问道:

    “子因,我看你家已经没有人了,此间也没有发现、还能吃的东西,依你之言,已过去三个多月,房屋破烂严重,已没法住人了,你一个人在此,我的确不放心,还有什么亲戚在附近吗?”

    “听爹说我有一个姑妈,在西北面什么地方,往来不多我没去过,也不知在哪里。”

    “那你打算去哪里?”易文宗问道。

    犹豫好长一段时间,木子因都没有吱声,易文宗不知他想什么,就问:

    “子因,你要是愿意,就回姑射山,再呆些日子吧!与诗儿、青儿他们一起吃住,若是你有兴趣的话,叔叔也可以教你一些、灵巧的拳脚练身,免得以后遇上强盗贼人,慌不择路、连命都保不住。”

    “谢谢易叔叔,我一定好好学,将来杀光契丹贼兵,给爹娘报仇……”

    “你有这份心意,我想你爹娘泉下有知,一定会心满意足了。”

    神华宫主说完转身欲行,却听木子因说道:“易叔叔,你等一下……”

    子因说着转身,来到自己的旧居,撕下一块还蛮新的绸布,将地上剩下的金银珠宝包裹好,提在手里觉得一点也不轻,倒像比谷管家交给、自己的布包还沉,他不禁有些迟疑。

    易文宗见了惊奇问道:“子因,你想用这些金银做什么?”

    “我……我……我想带去让,蹇叔买一些……衣物。”木子因犹犹豫豫说道。

    其实、他心里也不是真的这么想,他只是觉得这些银子、总归是有些用处的。

    “不用了,一些衣物也值不了多少银两,我神华宫还是能拿得出的,这些财物暂且就存放在你老家这里吧!”

    木子因听易叔叔这样一说,只好将布包暂时存放在库房东面、最破烂肮脏的一间屋子里。

    等到一切弄好,回到姑射山神华宫,已是午后申时,木子因又饥又渴,把韩婶端送在桌上的饭菜,狼吞虎咽吃个精光。

    然后,他就呆坐在屋子里,一手托着下巴静想:

    易叔叔来去我家,跑这么快,原来是练得功夫,看来,我若是想为爹娘报仇,必定也要学些功夫才是。

    第二天早晨,木子因起来吃过早饭,带着康康四处溜达一番,看见山野四周晓岚散尽、日出晴空心情颇佳。

    想着要是凌丫头和缨子、她们也在这里该是多好,这一大一小两丫头鬼点子多,比易心缘莫丹丹两人会玩,而易诗缘和那个常悔青,除了练武更不会玩,想着想着他笑了。

    记得去年、荷花水榭修好不久,缨子说荷花池太小了不好玩,木子因趁老爹进州府,给刺史老爷祝寿、附带做一些日用民生交易,前后有二十多天不在家。

    子因让几个家丁和长工,合计挖了近一个月,等老爹回家已然成型,只有目瞪口呆,随后说了一句‘胡闹’便不管了。

    谁知后来,花欣又补了一句,要是有一条花船,在荷花池游荡才有趣,子因暗想:你真是花头精的女儿,玩的名堂还真不少。

    木少爷原先、不知道花欣是江南人,更不晓得她以前、伺候过地主家的小姐,自然是见惯了这些玩意,所以,他又叫人打造了一艘小花船。

    这花船一做好,才觉得原来的荷花池的确太小,木少爷又命人向西继续挖掘,几乎把木家大院围绕了个大半圈,好多院墙只好改砌在荷花池的外边。

    小少爷还自鸣得意,打算让俞先生在水榭里教书,他在花船里学习,当真是天下少有的学、玩两不误,俞先生寓教于乐,由此恐怕前无古人。

    荷花池那么大,自然是要养鱼的,木子因摸着康康的脑袋,随口问身边的丫头们,什么鱼最好看,缨子摇头不知道,凌丫头却说养一条金鱼,是好看又好玩。

    于是,木少爷吩咐管家,叫人携重金千里迢迢、赶赴京都采购金鱼,在京城打听清楚后,一气买了四十多条名贵金鱼,尽管路途遥远、困难重重,家丁还是以牛车、驼大水缸这一笨办法,总算运回了活金鱼来放养,前后耗时近两个月、且中途还死了好多条。

    那时,金鱼传入中国不久,山沟沟里还没几个人见过,包括木老爷、管家和先生在内,并不知道有金鱼这一品种。

    小少爷以为,凌丫头平时跟花欣在一起,听她讲一些南方的花鸟虫鱼,自然懂得多些,殊不知,凌丫头和花欣,压根不知道真有金鱼。

    小小金鱼虽然好看,但却没能让凌丫头满意,看着死去尚未变味的几条小金鱼,谁知,这毛丫头竟突发奇想,跟木子因说、不是这种假金鱼,而是金子做的鱼,它永远都光鲜神气,还不会死掉。

    谁曾想,木少爷一听,既不生气、也不在乎麻烦浪费,反觉得这个主意更奇妙、更有耍头,木子因自然立即照办,一边惊呼小丫头的脑子,比自己还鬼精。

    好在木老爷家中金银不少,木子因又让管家去本地州府,雇请名师用黄金照真金鱼模样,打造巴掌大的真正金子做的金鱼九条,栩栩如生、放于荷花池中。

    因金鱼腹中空空,且易沉水不得乐趣,遂又按照几个丫头的主意,在里面塞有鱼鳔气囊若干,所以金鱼不得沉,且金鱼的嘴边留有孔洞,可以穿细线牵扯。

    除了小伙伴每人各自、拥有一条金鱼拉扯玩耍,其余四尾金鱼则一到夏天,经常被拴在虾蟹一类的水生动物的肢体上,有时也会系在小青蛙的腿脚上,这时金鱼会在水里穿行游动,闪闪发光,比鲜活的真鱼还要诱人,常常惹得几个小伙伴惊喜大叫。

    可惜,木少爷这次回去,看见花船被烧焦了大半,金鱼也找不着了,连聪明伶俐的丫头们,也不见人影。

    想到这里,木子因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难道老天爷真的、为了让我不再贪玩,好好学点实在东西,才把这些乐子、从我身边拽走,不禁忧郁伤神,觉得活着都没趣,无奈地往回走去。

    过了中堂大屋,听见后面传来娇嫩的呼喝声,那是易家兄妹、莫丹丹和常悔青在后院练武,不由寻思自问:

    看来,我是该向易叔叔学些拳脚功夫,把她们从契丹人那里救回来,不然这几个鬼丫头,一定会合伙骂我没心没肺,唉!我怎么会躲进茅厕里呢?真没出息!倘若让她们发现,找到这里,岂不更好,大家不是又开开心心在一起了。

    正在假想的美美之际,忽然听见一个声音:“子因啊!你怎么一个人呆在这里?”

    易文宗总是觉得,木子因有些木讷,又像是有些卓尔不群,面色表情忽喜忽忧,心想这孩子是不是幼遭亡变,心理打击太大,怕其一时承受不了,故而加以关怀询问。

    “啊!是易叔叔,我……”

    木子因没想到,神华宫主会突然走过来,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想的与易文宗、完全不是一回事。

    “诗儿他们几个正在后院习武,你要是心里想学的话,易叔叔一样、还是愿意教你的!”

    木子因此前伤好之后一段时间,曾在后院看过他们、几个小伙伴耍弄过拳脚,还听易心缘说起、什么拜师之事。

    因此他问道:“易叔叔,那我是不是要拜你为师,你才会教我?”

    易文宗听罢,微微一笑,说道:“那到不一定,你只要愿意学,不拜师也可以,就像丹丹一样……”

    木子因从易家兄妹嘴里了解,神华宫主从不训斥莫丹丹,是因为那丫头没有拜过师。

    所以,宫主从不要求她练习多少,子因心想我若也是这样,未必能学到真本事,那凌丫头和欣姐他们,不知还要在辽国、受苦受难到何时。

    子因体会到责任重大,于是斩钉截铁地对神华宫主说:“易叔叔,从今往后、我要拜师学武!”

    “那好呀!可是你得要有吃苦的决心哦,倘若三心二意,师父可不会、像今天这般客气了,那可是要受到不轻的惩罚。”易文宗说笑之中、仍不缺乏几丝严厉神情。

    “师父!我懂,我一定好好练武,杀尽契丹坏蛋,为爹妈报仇救出凌儿、芩儿还有缨子……”

    却见易文宗面容陡然失去笑意,淡淡地问:“凌儿是谁?”

    “凌儿就是凌丫头,她和缨子姐都被官军掳走了……”

    易文宗听了愁郁满脸,点头不再多说,径自朝后院走去,木子因跟在他身后,一直来到练武场。

    忽然瞧见易文宗到来,几个小家伙立时停下,各自称呼后立在一旁,等候师父的安排,又见木子因神情有异,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就听易文宗说了:“诗儿、青儿,你们几个记住,子因从现在起,是你们的师弟……”

    一眼看见易心缘心不在焉、跟莫丹丹牵扯,声音稍微提高一些:心儿,我的话,你听见没有?”

    “啊?爹……他也是我的师弟吗……”易心缘红着脸问道。

    “当然不是!他是你师兄……”

    “为什么?爹!他什么都不会,他就是个木头人,我练的‘风云绰约’轻重两重功,连常师兄都不如我,何况这木头……”

    “胡说!这里有什么木头?”易文宗很不高兴。

    “是!是木师弟……师弟什么也不会,我为什么不能做他师姐……”

    易心缘依然不服气,一边竭力以措辞改正,一边用手指着木子因辩解。

    “他以后样样都比你强!虽然他现在什么都不会。”

    “我不信!爹,你偏心!你不按江湖规矩……”

    易心缘说着,气鼓鼓地走到屋檐下,独自坐在木椅上,望着北面天空,嘴角不时地扭动。

    易文宗板着脸,也不在理会她,吩咐易诗源和常悔青各自习练,而后对木子因说:

    “我们姑射山的武学,以风云绰约功和飞花凝露掌为主,其他诸如刀、鞭、剑、钩之类明器并不如何突出,至于暗器有袖箭、飞镖、毫针等,手段倒有些与众不同,外人以为五花八门不堪大用,当然,不能一概而论,一切还需分时间、地点和对象,不过,这些外家功夫,暂且放一放,眼下先练风云绰约功、和飞花凝露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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