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录像带了!!”

    一楼客厅里突然有人大喊出声,尚在二楼的渡川等人闻讯跑下楼,就看见他们中一个麻子脸男人将一个满是尘土的大纸箱放在了楼下的长桌子上。

    “录像带吗?都找到了吗?”

    “麻子,你可以啊竟然这么快给扒出来了。”

    “哎呦我的妈耶,你从哪扒出来的竟然这么多土。”

    麻子抬手指了指下面,“楼下有个地下室,东西就在里面塞着。”

    “哇,这么多吗?”渡川看着满箱的录像带,惊叹出声,“这是到底录了多少?”

    路博文从里面拿出来两个录像带,来回看了看,“上面标的有日期,我大概扫了一眼,日期都是连号,应该是所有的都在这里了。”

    渡川在里面扒着录像带,站在一旁的中年女人吐槽出声,“每个月?贵族生活这么无聊吗?真有人记录生活每天每月都录吗?”

    “有点不对。”渡川停了手,抬起头看向大家,“这里没有1953年之后的录像带。”

    路博文推了推眼镜,“看来那群人说的不假,从1953年之后,这件事就戛然而止了。”

    麻子:“哪群人?”

    渡川将信息与剩余的人做了分享,就挑了几张录像带放出来看了看,结果与笔记本上记录的完全吻合。也就是说,他们也可以去相信笔记本上所说的日记本的事情。

    “这么说只要能找到那本带有名字的日记本,我们就能出去了。”

    “那岂不是说……我们很快就能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了吗?”

    “太好了。”

    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巨大的喜悦。

    压在众人心头的阴霾渐渐的褪去,他们像是终于要解脱了似的,一个二个瘫倒在椅子上长舒了一口气。

    “你们……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好像在看着我们?”

    人群中一个人突然出声。

    本还瘫倒在椅子上的人在听见这话之后纷纷像是炸毛的猫似的惊声尖叫着从椅子上弹起来,围凑在一起朝着周围看了看。

    古堡外的天像是漏了似的,雷雨下了一天一夜,就连白天,天色也阴冷低沉的。有风从破了一个洞的屋外吹了进来,凉气就像是一条蛇似的钻入脖颈让人打了个寒颤。

    人群里面就数中年女人年龄大一些,她壮着胆子清了清嗓从人群里站出来,“我什么人都没看见,你们……你们看到人了吗?”

    “没有吧……”

    “我没看见。”

    “别自己吓自己了。”中年女人抱着手臂看了一眼窗外的天光,“马上就晚上了,到时候要是那个女人再回来,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还是尽快找到日记本离开这里吧。”

    众人赞同的点了点头。

    “欸渡川,祁哥呢?怎么不见他影子?”

    “安塔列和那个小姑娘好像也不见了。”

    “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吧。”

    渡川看了看四周,“我哥说去找云桦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找到。”

    不过,他刚刚在古堡内找东西的时候,好像的确没看见人……

    “哥?”

    渡川冲着楼上叫了两声也没见人应答。

    这人跑哪去了?

    路博文:“祁哥那么厉害应该不会有事,我们还是先找日记本吧。”

    也是,他还是担心担心自己的小命吧。

    渡川挠着头离开,一楼大厅暗处的角落里一抹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

    四周的景象,突然像是一面镜子一般劈里啪啦的破碎不成形,惊雷声在头顶响起同时,两个人已经再次回到了现实。

    祁慕白盯着仿佛还淌血的地面,喃喃出声,“最后,是公爵夫人死了吗?”

    管家:“我们谁都没有看见脸。”

    是啊,最后谁都没有看见脸。

    祁慕白走到被藤蔓包裹着的墙壁旁,他伸出手指将面前的藤蔓拨开,墙壁上的痕迹尚是能看见这里曾经生活过的一切,而今昏暗阴冷的阁楼内却像是藏着阴谋与诡谲。

    祁慕白本想将那些藤蔓再拉开一些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挂在墙上的相框‘咣当’一声砸落在地上,连带着砸落了一筐子书信,祁慕白弯腰去捡,就看见那相框上面的人……

    “谁让你们来这里的?!”

    一道尖锐的低呵声,让祁慕白猛地回过头来。

    只见头顶冷白的闪电下穿红色衣裙的小姑娘突然出现在眼前,她就站在放着王冠的展台前,一双乌黑的眼睛正看着他。

    冷白刺目的闪电从交织的藤蔓缝隙之中映透而下拢在祁慕白的身上,暗光流转的白裳宽大却在腰际紧束,整个人看上去线条紧凑腰肢纤细,潇洒又浓烈张扬。

    他捏着手中的相框,冲着人走了过去,“云桦姑娘,我可是找了你许久。”

    云桦向后退了一步,目光扫过祁慕白手里的相框,“你都看见了什么?”

    祁慕白笑了一声,“你在害怕什么?”

    云桦抿唇未语。

    祁慕白将脚步停在对方面前,低头看着手里的相框,“我已经知道你不是主播了。”他逼近一步,再次出声,“或者说我可以叫你另外一个名字?”

    云桦强调出声,“我叫云桦!”

    “随你。”

    祁慕白看向云桦身后的王冠,“让开。”

    云桦垂落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起,漂亮的一张脸上怨气十足的仰头看向祁慕白:“大哥哥,你也是来抢王冠的吗?”

    祁慕白:“那你是来阻止我的吗?”

    云桦:“王冠是我的。”

    祁慕白笑了一声,“王冠不是你的。”

    “你胡说,它是我的!”

    云桦的手指刺入掌心,“它是王后亲手赐给我的,是我和墨菲斯的新婚礼物。”

    喃喃的低语带着一股子沙哑的音色,祁慕白就看见站在面前的小姑娘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楚楚可怜的看向他,“大哥哥,你不会跟我抢的对吗?”

    祁慕白:“我会。”

    “哎,客人真是无情。”

    祁慕白瞪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管家一眼,就听见身边的小姑娘大叫出声。

    “王冠是我的,你为什么也要跟我抢?为什么?!”沙哑的声音变成了哭腔,云桦顶着一张泪流满面的脸,大喊出声,“啊——”

    尖锐的低呵响起的那一刻,顶层的玻璃被声音给震碎,随着‘砰’的一声巨响,玻璃从上方砸落而下,祁慕白旋身躲开的同时,他刚刚站着的位置,那些透明折射着冷光的东西像是利刃碎裂在地面上,溅起无数银光。

    祁慕白抬手遮挡,手背被溅起的碎片给划破,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面上。

    雷声在头顶炸响,雨水顺着破碎的屋顶倾泻而下。

    饶是立在一旁的管家一张脸也沉了下去。

    “呵。”

    祁慕白低头看了一眼指上的血,笑了一声,“你恐怕还不知道,我想要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你若想来抢,就尽管来试试。”

    他穿过雨幕,一步一步的走向王冠,与此同时周围攀爬着的绿色藤蔓突然动了起来,它们交错缠绕着冲着祁慕白挥动而来。

    “又是这个该死的东西!”祁慕白低咒了一声,整个人向后掠出去一步,雨幕溅在周身,夜风掀动起暗光流转的白裳,荡漾出浅淡的波纹来。

    祁慕白喘了一口气,他微微抬眸,将目光落在了近在咫尺的王冠上面。

    他怎么感觉这灵力……

    祁慕白还没来得及思索云桦十指挥动,那些藤蔓就再次冲着他袭来,他侧身躲避,一把攥住了藤蔓的尾端,喘息间他偏头看向管家,“你们这是师出同一门吗?”

    管家弯了弯唇,“你猜?”

    你看我猜不猜。

    祁慕白翻了个白眼给他,那眼神分明是在说你‘烦不烦’。

    祁慕白刚抽回视线那些藤蔓就像是个脾气不好的小姑娘似的,被他握在手中就生气的抽了回去,要不是松手松的快,那些粗粝的倒刺就要将祁慕白的手掌给划破。

    祁慕白将手放下看向云桦,“小小年纪,脾气倒是不小。”

    云桦:“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祁慕白:“那要是我不走呢?”

    云桦像是被逼急了,红着一双眼睛低呵出声,“那不如就永远留下吧!”

    随着云桦的声音响起,整个屋子里缠绕着的藤蔓都动了起来,密密麻麻的蠕动着,疯狂的生长着,从四面八方而来瞬间就从祁慕白的脚边攀爬而上,将人整个缠裹在里面。

    站在原地的白衣人就被藤蔓裹成了一个绿色的茧,悬挂在阁楼中央。

    云桦:“我给了你机会的,是你自己不要!”

    敢来抢夺王冠的人,都得死!

    云桦抽回手满含警告的看向立在屋内的管家:“你是帮他还是帮我?”

    管家抱着手臂站在原地,淡淡的出声,“他的实力可没你想象当中的弱。”

    “这些藤蔓会将人消化。”云桦转身走回到王冠跟前,手指小心翼翼的抚摸着上面的宝石,“到那时,人就……”

    “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祁慕白的声音响起的那一刻,云桦猛地回过头去,只见刚刚还被藤蔓缠绕着的人,此时安然无恙的站在原地。

    雨雾飘渺,衣诀如仙。

    “怎么可能!”云桦攥紧了手指,低呵出声,“祁慕白!你到底怎么出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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